“你也不是本地人。”江奇才的骤然出现,虽然让‘杂草’有些吃惊,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,眯起眼睛看着江奇才道。
“你和她,是一个地方来的?”杂草略一沉吟,微笑道。
“这人的智商很高啊,看来和你差不多。猜事情真是一猜一个准。”久未露面的包皮神出鬼没道。
江奇才并没有理他,只是看着杂草,点头道“不错!这女孩我要带走!”
杂草的眼皮眨也没眨,斩钉截铁道“不行!”
这时,江奇才的出现也让路边看热闹的人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,因为在旺角这里,几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和杂草针锋相对。谁都知道,就算那些警察和帮会看到杂草,也是点头哈腰的,这么一个连警方和黑社会都惹不起的人,自然是没有人敢触他霉头。
但现在,终于有敢和“杂草”公然叫板的人出现了。还一出就是两个,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任何细节。全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,就连呼吸也似快要停顿。
被这么多眼睛注视着,江奇才也不便太过展露自己的实力,他只慢慢的走过去,看了一眼杂草,然后当他不存在一样对张澜道“好久不见了,我们找个地方喝杯东西怎么样?诗雨一会儿也来。”
张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,不让它有一丝波动,她勉强笑了笑“你怎么还没死?在这里都能碰到你,真是老天不开眼。”
“跟我走,我保证这里没人能伤害你。”江奇才的语气并不轻,所以周围很多人都能听到。那些围观的听到这里,更加兴奋。因为这句话,无疑等于挑衅。
果然杂草身边一个年轻人再也忍不住,叫了一句“你不要太嚣张啊。”
说完,他转头看了一眼杂草,见杂草没有说话,胆气更旺,紧接着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,一行人等马上“唰”的一下散开,把江奇才和张澜成扇形围住。
江奇才就像没有看到她们的动作一样,继续和张澜说了几句话,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转向杂草,道“我以为你是个人物,但没想到你和那些街头小流氓差不多,你的这些同伴,就只会这些吗?”
杂草眯起眼睛,道“好!看来你是有点功夫了。你们都散了吧,这里没你们的事,不要让人家小瞧了我们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朝江奇才和张澜走过来,张澜马上露出警惕的表情,江奇才则不动声色,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“请问,这位朋友,怎么称呼?”杂草看到江奇才的笑容,自己也笑了笑,笑容中看不到一丝勉强和做作,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目的。
而这时,伴随着杂草一边询问,他还一边“友好”的伸出了手,看起来是想和江奇才握一握。
江奇才迟疑了一下,但还是伸出手,和他握了一下。
这一瞬间,江奇才在杂草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丝戏谑和嘲讽,但很快一闪而逝,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
江奇才心念一动,看到杂草在收回手时,掌心周围似乎有几个黑点不停动。
一条黑线从江奇才的手腕,闪电般向上划去,直没肩部。
江奇才的目光迅速一扫,刚好看到一个小黑点正从自己的手掌上掉落地面,如果不是江奇才目力奇佳,反应超快,根本不可能发现杂草在自己身上所作出的小动作。
包皮提醒道“你的身体中毒了,不过放心,这毒至少四个小时后才能发作!”
江奇才暗中已明白了一切,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看着杂草,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,道“我叫江奇才,你呢?”
“他们都叫我春哥,你以为叫我毕洛春。”
“碧螺春?茶叶?”江奇才洒然一笑。
“毕业的毕!洛阳的洛!”杂草纠正。
“现在我要把人带走,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?”江奇才知道对方既然已经在自己身上下了东西,他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和自己硬拼的。
果然毕洛春摇了摇头“你们可以走了!”
此言一出,人群登时哗然。
因为谁也想不到,他们本来希望可以看到一场热血沸腾的斗殴好戏,但眨眼间毕洛春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们,这个结果是他们就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。
看着江奇才的背影很快就从他们的视线之内消失,围观的所有人顿时摇了摇头,没多久便散去了。
毕洛春身边的那几个少年,一起看着他,张了张嘴,却始终什么也没说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毕洛春反而胸有成竹,大手一挥,道“走!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,下午谁也不能走,我保证你们会看到一出很精彩的好戏!”
…
半个小时后。
旺角一家位置不正不偏的茶餐厅内。
江奇才一个人站在二楼的洗手间,正对着一面镜子,额头上的天眼倏然打开。
身后,大门紧紧关上,江奇才用了一刻钟的时间,彻底用自己的‘净化之眼加强版秘术’把自己身上的毒全部解了出来。
江奇才抬起自己的手掌,把眼睛非常仔细的凑上去。
片刻之后,他果然看到一个针孔大小的圆点,周围的黑色正在逐渐消去。
“好像是什么东西咬出来的!应该是一种昆虫!”包皮突然叫道“我知道了,是豸翅毒甲虫,这种东西几亿年前就有了,只不过体积比这大了几十倍,咦,奇怪了,几亿年前的东西,按理说它应该和我生活在一个年代,早该灭绝了,怎么会在这里出现?怎么又跑到那个小子的手里去了?”
江奇才沉思了一会儿,脑子里面忽然想起他以前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一件奇事。
那时候是在苗疆,他碰到一个人,离奇死亡。
一个人会死并不奇怪,奇怪的是他的死因,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伤口,法医也找不到任何他死于心脏病发或血管破裂等等之类的暴毙原因,一开始江奇才还以为这也是一起灵异事件,死者是被游魂用了某种方法杀死。
但后来江奇才经过查证和搜集线索,最终才弄明白,死者是被人下了蛊咒。
那是一种非常高级的蛊术,事发后死者的身上竟然一点伤口也没有留下。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,江奇才通过一些资料记载和懂行的人指点,也间接对蛊术有了一定的认识,
苗疆的蛊术和东南亚的降头术非常相似。
都是一种很邪门的,属于巫术一类的东西。
一般有点道行的降头师,都喜欢隐居在比较荫庇危险的地方,比如说泥浆沼泽或者热带雨林,因为那里毒虫和爬行动物很多。便于降头师研究自己新的毒咒。
而且毫无疑问的是,降头师是用毒的大行家,降头术的种类分为生降,死降,爱情降,飞头降,蛊降,灵降,混合降,葯降,血降…等等之类的,咒术咒语五花八门,而且有些偏冷的降头术也早已失传,降头师,也算是一钟比较冷门的异能者。据说从它诞生开始到现在,已经有上千种降头术那么多。
所以,如果江奇才没有看错的话,这只‘豸翅毒甲虫’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,那是因为,刚刚那个叫做毕洛春的,他学过降头术,只是功夫还不到家。无论从手法,经验,还是下毒时机上任何一点来判断,他都不算是一个合格的降头师。
不过,毕洛春的降头术,对付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。
“最近的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啊。没想到降头术居然会在香港出现!”江奇才一边喃喃自语着,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出洗手间,来到茶餐厅的一个雅间内坐好。
江奇才刚一进门时,刚好听到王诗雨略微吃惊的声音传了过来“你间茶餐厅是你爸开的?”
江奇才投过目光,看到张澜点了点头,孙泽民和王子宣在旁看着她们聊天,没有说什么。江奇才坐下好也静静地不发一言,只是在听。
原来张澜从华联学校退学后,便跟着她父亲来了香港做生意,本来张澜也可以继续留在X市转去别的学校念书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澜的选择会这么奇怪,和他父亲来到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还放弃了学业,整天无所事事,游手好闲,还参加了一个什么街舞爱好者组织的俱乐部,那些人也正是张澜在俱乐部里面认识的。
王诗雨和张澜随口聊了一会儿,问了一些关于茶餐厅的生意和目前生活状况好不好之类的话题,紧接着又无意间把话题引向曲婷。
曲婷和张澜一样,在华联学校换校长的时候,就已经退学不知道跑去哪里了,一想起三人昔日在一起的少女快乐时光,她们两个就一起长吁短叹,不胜唏嘘。
就在这时,茶餐厅的正门口处,传来一阵吵闹的騒乱声。
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,张澜站起身,走出雅间。